周围有人看笑话,少数人替葛宏可惜,赵大苟可不管,钱进了他的手,葛宏这傻小子可别想要回去。
听到葛宏执意要开石,赵大苟心里美极了,乐滋滋地跑去旁边的玉石店,一边暗骂葛宏大傻帽,一边帮他去找玉石店的解石师傅。
葛宏执意开石,有人笑着起哄:“这小子脑子也不知怎么长的,家里穷成啥样了,还花五万块买这一块破石头,真是傻得没治了。”
冷嘲热讽中,解石师傅老刘过来,把葛宏买的石头抱到解石机旁边。
葛宏无视那些风言风语,问老刘:“什么时候能轮到我?”
“我得先问问齐先生解不解?”
解石机附近站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齐治国,他是玩石头的老手,在业界也是有一定地位,此刻他身边有两块刚买好的原石。
“先给这小兄弟解吧,我的不急。”齐治国摆了摆手道。
随后他顺便看了眼葛宏脚下的石头,眉头立刻一皱。
有人见齐治国眼漏疑惑,便笑着解释道:“齐先生,这小子是咱们村的葛宏,家里穷得叮当响,跑去当上门女婿,还花五万块买了块破石头,死活都要切了,谁劝也不听。”
齐治国一般不爱管闲事的,可是五万这个数对这小伙子来说还是大了,穷得都当上门女婿了……
他一时动了恻隐之心:“小伙子,你要是想玩,花千八百块玩玩,赔了也就赔了,就当买个经验。五万的话还是要慎重,这石头怎么瞧着都不像是老坑出的,风险太大,不行就退了吧。”
“齐先生都这样说了,你就听一回劝,去找赵大苟把钱退了。”
“你听齐先生的没错,人家是业内资深大佬,年薪千万还有提成,看过的石头数都数不清。”
赵大苟一听急了:“齐先生,我就是混口饭吃,您就饶了我吧。”
要是这时候葛宏真想退,有齐治国站在这儿,赵大苟还真不敢不退。毕竟齐先生的身份地位在这儿摆着,那可是这片玉石市场的大金主,也是业界的权威。
“你们一个村的吧?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别坑人坑的太狠了。”齐先生瞥了一眼赵大苟,又说了一句。
赵大苟眼瞅着煮熟的鸭子要飞了,心疼得要死。
“不用退,这块石头我要了,师傅,帮我把这石头解开。”
齐治国被葛宏这么一句弄的差点没憋出内伤。
这么不知好歹的人还真是少见,他难得好心一回,反倒被人当成驴肝肺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齐先生脸上有些挂不住。
赵大苟喜笑颜开,心落到实处,笑道:“齐先生,这可真怪不上我,是他自己非要买的,赌垮了也是他自己的事。”
齐治国冷哼一声,盯着葛宏道:“小伙子,你这明摆着是被坑了,我就明着告诉你吧,你这个石头不可能出货,要是出货了,我双倍给你买下都成!”
围观的人见齐治国来气了,也都是兴致勃勃的看着葛宏,坐等看接下来的好戏。
葛宏知道齐先生是好意,可这块石头他是一定要切的,他只好有些尴尬的笑笑,道:“齐先生,只要原价就成,不用双倍的。”
齐治国被他这句话气得险些说不出话来,这是在挑战权威啊,他指着葛宏,冷哼一声懒得再说什么。
葛宏随后告诉解石的刘师傅:“切吧,对了,先等等,我划几道线,你按着我划的线切。”
葛宏这话一说出口,围观的人都要笑喷了。
还划线!
他懂个P啊,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,都一个地方的人,谁不知道谁,装什么大瓣蒜?
齐治国也鄙夷的撇过头去,懒得再看他一眼。
葛宏再好的脾气,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嘲笑,也是恼了,冲人群瞪了一眼:“是骡子是马,待会切开就知道了,到时候我看你们还怎么笑!”
“切!”葛宏发完火,立刻指挥刘师傅按他的要求开切。
刘师傅开动机器,喀喀声中,碎屑乱飞。
不少人恼羞成怒地看着发狠的葛宏,要等着看看,待会切垮了看他还凶不凶。
众人期待中,不知谁喊了一声:“哎,这,这还带色的,紫的!”
这一声喊又吸引不少人过来,连齐先生都伸长了脖子,朝着解开的那一面看去。
这一眼,他就愣住了,一抹透亮的紫,如雨后清新的虹,撞到众人眼里。
连刘师傅都惊艳到了,端了盆水往切面上一浇,手掌大的一片紫就露了出来。
“这,这,这还真切涨了!”众人大吃一惊,纷纷不可思议地看向葛宏。
这小子,这是要发财了啊!
“还切吗?”众人目瞪口呆中,刘师傅也捏了把汗,幸亏刚才葛宏划了线,不然就切坏了。
“还切!”葛宏斩钉截铁地下了命令,不带半分犹豫。
“等等,这块石头,我出八万,小伙子你卖不卖?”
一个身材圆润,颇为气派的中年男人,腋下夹着公文包,身后带着几个随从,从人群后挤进来,客气地问葛宏。
“八万,低了点吧,我出十万,你卖不卖?”另一个高瘦的老者也挤了进来。
有熟人劝葛宏:“要不你就卖了吧,万一后边切出来表现不好,连这些钱都卖不出来。十万不少了。”
这话其实也算实在,万一露出来的紫只是薄薄的一层,再往下切,可就远远卖不出这个数了。
出乎众人意料,葛宏大手一挥,气势十足命令刘师傅:“继续切,各个面全都切开!”
众人面面相觑,有人暗暗摇头,不过没人再出言讽刺了,谁也说不清后边会是什么表现。
赵大苟脑子里轰隆隆地直打雷,特么的,他这是赔了啊!
他还以为占了大便宜,其实占了大便宜的是葛宏这小子啊!
机器继续开动,另一面切口被水一浇,居然又露出了透亮的绿,跟紫色糅合在一起,极为漂亮。
“妈呀,这是春带彩!”
“可真是开了眼了,还是玻璃种的春带彩,这小子发了!”
抽气声不断出现,赵大苟几乎昏死过去,眼睛死死盯着那块石头,恨不得一头撞死!
齐治国也倒吸一口凉气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先前过来竞价的玉石商也后悔,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。
刚才他们要是多出十万八万的,石头说不定就买下来了。现在再想买,没有四五十万,根本下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