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归来虐渣
段锦鸢佯装手足无措,惊呼道:“啊?拉哪?怎么办?我不会!”
指望段锦鸢怕是不行,苏蓦北边跑边去扯绑在手腕上的披帛,奈何怎么也解不开。
段锦鸢眼里划过阴戾,从头上拔下簪子,发狠地扎在马臀上,马儿受惊,后蹄高高颠起,险些踏到苏蓦北。
被这样一匹河曲踩到,不死也会残吧。
情急之下,苏蓦北往旁躲闪,脚下一歪,整个人倒在草坪上。
马儿后蹄落地,狂躁地原地打转。
错落的马蹄从天而降,苏蓦北抱着脑袋,在草地上左滚右滚,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
段锦鸢想不通,自己以前是怎样的品位,竟会爱这样一个人爱得死去活来。
段锦鸢加重手上的力度,簪子又深入数寸,马儿如离弦飞箭,没命地狂奔起来。
苏蓦北被一根披帛死死栓着,刚才摔到腰椎,现在根本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站起来,只能由着马儿一路拖着。
郊外碎石嶙峋,苏蓦北腰部以下半边身子被飞速拖在地上,长衫被拖利石磨破,一双腿皮肉翻卷,血迹斑驳。
一开始他还咋咋呼呼喊叫,渐渐地声音小下来,他疼得虚脱,已然晕了过去。
段锦鸢恨不得就这样把苏蓦北拖成一具死尸,但是让他就这么死去,太便宜他。
她要让他尝尽前一世自己受的痛苦。
等马儿镇定,段锦鸢柔柔安抚马儿,一路驾马去到八皇兄段珣的府邸。
临近街角时,段锦鸢翻身下马,把手上的披帛栓在了马腿上,她拍拍马儿:“乖,回家去吧。”
河曲认得回家的路,摇首摆尾,拖着昏迷的苏蓦北,哒哒跑向珣王府。
守在王府门前的家丁看到河曲,惊疑道:“这不是珣王的河曲吗?身后这人……”
另一个家丁喊道:“盗马贼!今日我就听到马厩一阵嘈杂,说珣王的马被偷了,看来这河曲有灵性,狠狠教训了这盗马贼!”
段锦鸢躲在转角石墙后。
虽然教训了苏蓦北,但她笑不出来,这点伤痛怎及她上一世受的万分之一。
这时府中行出一个朗眉星目的男子,段珣一身华贵紫袍,气度清雅,如修竹如芝兰。
他正要进宫,此时看到苏蓦北,眉头微微一皱。
他一向不喜这个缠在妹妹身边的男人,一副心怀鬼胎的模样。
家丁请示:“珣王,这盗马贼该如何处置?”
段珣怎会不知苏蓦北没胆子偷他的马,却疑惑明明是皇妹段锦鸢偷了他的马,怎的河曲会带着一个受伤昏厥的苏蓦北归来。
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,就不怪他不客气。
“关押大牢,该用什么刑就用什么刑。”段珣摆摆手吩咐,转身上了马车。
躲在墙后的段锦鸢看到依旧丰神俊朗,意气风发的八皇兄,不由捂着嘴巴,泣不成声。
上一世,她与苏蓦北成婚后,苏蓦北露出真面目,对她动辄打骂。
段珣最看不得妹妹受委屈,为了段锦鸢,没少给苏蓦北放狠话。
闹得最大的一次,竟派兵围了公主府。
苏蓦北篡权成功后,因为记仇,对待段珣的手段最狠。
段珣崇尚自由,最得意的是一身武功,苏蓦北便废去他的武功,挑断他的手筋脚筋,将他困在一口枯井中。
一个立志看遍山河的热血男儿,最后却因为终年生活在枯井里而手脚严重变形,再不能习武,三餐不保,甚至连口热饭都吃不上。
段锦鸢狠狠咬牙,这一世,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。
段锦鸢回到皇宫,急着就要去见一见父皇。
换好衣服,便寻到父皇常待的议政殿,宫人却告诉段锦鸢,皇上在花园设了小宴,还请她移步。
她想起来,前世的时候,她为了跟苏蓦北骑马,装病推掉了这个小宴,偷溜出宫。
后来事情败露,父皇发了好大一通脾气,在殷如的撺掇下,竟将她禁足寝殿。
段锦鸢为此跟父皇大吵大闹,父皇对她越发失望。
宫人将段锦鸢引去御花园,路过宫殿幢幢,段锦鸢心里五味杂陈,如今这天下还是段氏的天下。
临近御花园,就听到里传出的话语声。
“将你们看到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,若有半句虚言,饶不了你们!”这是贵妃殷如的声音。
段锦鸢向花园里眺去,太医院的钟太医和自己宫里的宫女立夏跪在众人面前。
钟太医道:“回禀皇上,回禀贵妃娘娘,老臣奉贵妃娘娘之命去矜仪殿为十三公主把脉,到了之后,发现躺在榻上的并非公主,而是矜仪殿的宫女,可这宫女却穿着公主的衣裙……”
立夏低伏身子,“请皇上贵妃娘娘饶命!奴婢也只是听从公主吩咐,公主收到了宫外来的书信,便急匆匆地换上骑马服,说要出宫去,让奴婢把皇上设的小宴也推了。”
段锦鸢眸色泛起冷意,立夏是她最信得过的宫女。
没想到殷如那个女人竟将手都伸到她的身边来了,什么时候收买了立夏,她竟也毫不知情。
立夏帮她出谋划策,一心促成她跟苏蓦北,表面上衷心侍主,原来是背地里捅刀,离间她与父皇的关系。
“什么谗言都敢乱进,离间本公主跟父皇的感情,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段锦鸢端起蛮横公主的架子,盛气凌人地步入宴席间。
看到款款而来的段锦鸢,殷如表情一僵,随即睨向立夏,似在责怪:怎么回事?明明说段锦鸢这丫头出宫跟苏蓦北幽会,一时半会不会回来,难道苏蓦北哪里惹到了这个公主脾气?
立夏更是见鬼一般吓得小脸煞白,呆在原地,连辩解都不会了。
段锦鸢上前狠狠甩了立夏一巴掌,立夏脸上很快浮现起一个鲜明的巴掌印。
只听段锦鸢斥道:“吃里扒外的狗东西,说!是谁指使你诬陷本公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