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心咯噔一下,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。
我深吸口气定了定神,瞪大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。
虽然说三声敲门四声鬼,但是我内心一直安慰自己这世界上没有鬼,不要自己吓唬自己。
“砰砰砰砰!”楼下的铁门又传来四下敲门声,比刚才还要大声,还要急促。
仿佛我不开门,那人随时都会破门而入。
我没直接下楼开门,而是拿出手机调开监控。
消防局有过通知,只要是开店的都必须安装监控,一方面是防盗,二来也是方便被偷被抢好取证。
我用手机调出监控一看大门,吓得够呛。
铁门外一个人也没有!
可耳边还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,伴随着狂风听起来和鬼哭一样渗人。
该不会,真有那种东西吧?
我心一横,把放在床头边上拿来防身的木棍壮着胆子下楼。
可到了楼下,听着那震耳欲聋的敲门声,我这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被击碎,拿着木棍的手都在颤抖。
死就死了!
我猛地拉开门,大叫一声谁啊!给我滚出来!
门外空无一人,那剧烈的敲门声也戛然而止。
只有冷风夹着雨水打在我的脸上,冷飕飕的。
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,头上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不停地往下流。
就在这时,我眼角的余光瞟见大门边上,监控的死角处站着一个黑影。
他低着头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静静地站着,一动不动。
接着他缓缓地抬起头,在闪电下,他的脸色被照得格外惨白。
我心里一咯噔,往后退了两步,背靠着墙,噗通乱跳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。
“刘……刘哥?”
我拍着胸脯,对着那人惊讶的喊了声。
害怕的同时心里也腾起一股怒火,这家伙大半夜站在这一声不吭,想吓死人啊!
“走,我带你去找个大师!”刘哥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我看了看这狂风暴雨的天气,有些犹豫的问:“现在吗?”
刘哥没说话,转身走进暴雨中。
我搓了搓被冻得发麻的手臂,一咬牙顶着暴雨冲了出去。
心里的愤怒早已经变成浓浓的感动,鼻子还有些发酸。
从我奶奶死了以后还没有人对我这么好,听到我碰见脏东西,刘哥二话不说就冒着大雨来找我,这一份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。
这雨下得很大,冰冷刺骨,平时繁荣的街道,在此时显得格外的冷清。
我缩了缩脖子,紧紧地跟在刘哥的身后。
刘哥走的很慢,也不说话,只是低着头一直往前走。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我总感觉刘哥走路的动作很怪异,咋呢说,就像是穿着高跟鞋再走。
不过我也没有深究,毕竟这路确实难走,地上有很多水坑,还下着暴雨。
我试着问他那大师住在哪儿。
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阵古怪的笑声在耳边响起,声音极其沙哑,就像个老太婆对着我耳边笑。
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,问刘哥:“刘哥你笑什么?”
刘哥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我,说我没笑啊。
难道是我听错了?
可那笑声却如此的真实,就近在耳边。
就在这时,那笑声再一次响起,声音尖锐,和被人掐了脖子发出的声音很像。
不对劲!
这一次我听得真真切切的。
我停下不走了,惊恐的说:“刘哥,我真听到那笑声了,你没听到?”
刘哥显得很不耐烦,回过头用一种很凶狠的眼神瞪着我,我从未见过他露出这么凶狠的眼神,仿佛要把我吃了。
“你不知道大晚上的不能乱说话吗?不想死就跟着走!”
我连忙闭嘴,不敢再说话。
毕竟人家冒着大雨天的救我命,我还在这里疑神疑鬼的实在是说不过去。
好在这个时候那笑声没有在响起,好像从来没出现过。
可渐渐地,我又感觉有些不对劲了。
刘哥带我走的方向越来越偏,四周已经见不到任何的建筑物,只有齐人高的杂草随风摆动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看着就像是无数的冤魂在对我招手,这让我更加害怕。
又走了将近十多分钟,见刘哥还没停下的意思,我实在是憋不住,问他:“刘哥,还要走多久啊?”
他穿着雨衣不冷,我这穿着睡衣和拖鞋,半个小时前我就冷得不行,一直咬牙支撑。
“到了!”刘哥停下脚步,悠悠的道。
到了?
我疑惑地打量四周,空荡荡的,根本就是荒郊野外,一处人影也没有啊。
“那不是吗?”刘哥抬起手指着远处一栋亮着烛光的房子。
咦,刚才我怎么没发现这个房子?
这是个砖瓦房,看起来有些年头了,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好像随时都会被吹倒,里边隐隐透出烛光,时亮时暗,让这房子看起来更加阴森。
这房子都破成这样了还有人住?
我倒吸口冷气,问刘哥:“刘哥,你没记错地址吧?能帮我去邪祟的大师住这?”
刘哥没说话,一把抓住我的手不由分说的朝着屋子走。
在他抓住我手的那一刻,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,很冷,和冰块似的。
而且抓的很用力,就像是一把铁钳子抓得我生疼,怎么都甩不开。
“刘……”
我想喊他松手,说我自己会走,可刚说了一个字我就说不出来了,嗓子里仿佛被卡了根鱼刺,心都沉到了谷底。
此时我和刘哥是平排走的,从我这角度能清晰的看到刘哥在笑。
他的嘴角都要裂到耳朵根了,笑得无比诡异,狰狞。
与此同时先前听到的那恐怖笑声再次在耳边响起。
有问题,刘哥绝对有问题!
我背后的汗毛根根竖了起来,那种诡异的气息压的我都喘不过气来。
而这个时候,刘哥也拉着我来到了那破屋子门前。
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,我惊恐的看到屋里里喜气洋洋的挂满了红布,高堂上点着龙凤烛,暗淡的烛光随着风轻轻地摇摆,随时都会被吹灭。
一对年轻男女跪在地上,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喜服。
在烛光下,那新娘的半边脸被烛光映出淡淡的金色光彩,另半边却隐藏在黑暗中,摇摇欲坠的光衬得她的脸也模糊不定。
“拜堂!”
突然,耳边突然响起尖锐的声音,像是男人掐着嗓子装成女人发出来的假声。
接着那对跪在高堂前的新婚夫妇缓缓站起身,面对我跪了下来。
这时我才惊恐的发现,那新娘竟然是个纸人,惨白的脸上泛着妖异的光晕,咧着嘴对我笑。
而那个新郎!
那个新郎不是别人,正是我自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