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文贤脸面涨红,“你,你是什么人?凭什么见严家亲长!”
傅文贤声音很大,但对上屋里那男人,就显得气势不足,色厉而内荏。
男子并未理会傅少爷的挑衅,他径直朝门外走去。
严绯瑶连忙后退,躲去一边,因为她手腕上的感应器已经开始振动提醒。
但她这动作落在旁人眼中,却有了别的意味……
那孤傲的男子,淡淡看了她一眼,目光幽凉。
严雪薇轻嗤一声,小声道:“关起房门共处一室的事儿都干了,现在倒装起了清高……”
被这话挑唆的,傅文贤的目光像刀子一眼,朝严绯瑶射来。
严绯瑶索性谁也不理,她先去了前院花厅,还未来及向里头的三位长辈行礼,便听到严雪薇已经追上来。
清亮的声音更是紧随而至,“大伯不好了!姐姐闺房里藏了个男人!”
严父惊得腾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双目圆瞪,要吃人一 般。
花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僵住了,却恰在此时,那男子不紧不慢的从外头进来。
他浑身清冷倨傲的气质,叫屋里众人,都震了一震……花厅顿时更为寂静,鸦雀无声。
众人震惊的功夫,那男子却已经行至上座,不等人请,便兀自在尊位上落座。
这般傲慢至极……叫屋子里的人大眼瞪小眼,颇有些无措。
还是严父反应快,见人气质不俗,回头问严绯瑶,“这位是?”
严绯瑶低头不说话,心里却忍不住哀叹……干什么都来问她?她还想问呢!
“他就是藏在姐姐房里的男人!”严雪薇急声说道。
严父脸色大变,抬手便握住了腰间佩刀,下一瞬就要拔刀砍人!
严绯瑶大惊,好在她眼疾手快,一把按住严父的刀柄——这人一看就不是善茬,且他身上还带着剧毒,爹爹这一刀砍下去,怕是要坏了大事儿!
傅文贤见状,立即上前一步,“严姑娘的闺房中,却有这陌生男子,不管这男子究竟是被救回来,还是另有来路——都对严姑娘名声不好。”
严父脸色一变,“你这话何意?”
“我傅家都是读书人,注重名节,只怕小生与严姑娘的婚约还得再议。”傅文贤抬起下巴,面色鄙夷。
严父脸上一阵青红,急恼怒,又说不出话来。
那男子把一屋子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,他不急不慢道,“可有纸笔,吾写封信,送去侯府,一切自明。”
听闻“侯府”二字,严父的手从刀上挪开,“敢问是哪个侯府?”
男子垂眸一笑,宛若桃花千里,“广安侯府。 ”
嗬……一屋子人,齐声倒抽冷气。
京都侯爵不少,可地位能比及广安侯的却是没有。广安侯年轻时随太祖皇帝御马亲征,打下大夏半壁江山,是大夏的开国元勋,虽已年老,其地位却无人能撼动。
“广安侯府……”严父嘀咕一声,不敢怠慢,连忙叫人准备。
严绯瑶把所有的信息在心里打个转,忽而噗通一声,跪了下来。
“女儿冤枉,求爹爹为女儿做主!女儿并不知这位公子的身份,只是见他在街头落难……于心不忍救了他。但因公子身份不明,又惟恐给爹爹惹祸,这才偷偷将人藏在我自己房中,想着悄悄请了大夫来,看过了再悄悄送出去就是……”严绯瑶低头抽泣,说话间呜呜咽咽,好生委屈。
“可有人却硬要污蔑女儿,诋毁女儿清名,还要硬闯女儿闺房……说、说……说女儿藏了男宠在屋里……”
“哪个敢诬陷我闺女!看我不削了他的脑袋!”严父一身匪气,暴露无遗。
严雪薇吓得脸色苍白,噗通一声,腿软的跌进椅子里。
严绯瑶抬起满是泪痕的脸,“不愿爹爹伤他,只愿爹爹解除了我们的婚约吧……”
霎时间,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傅文贤的身上。
“我……小生并不知道……”傅文贤顿时慌了手脚。
他没想到这男人竟与广安侯府有关,乃是惹不起的人物!
更让他没想到的是,他不过刚说了“婚事再议”,严三娘却主动提出“解除婚约”?
她是疯了?还是真与那广安侯府的男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