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个简单的困煞阵,是将屋内现有的阴邪鬼煞之物留在房内。
谷米对阴煞有震慑作用,这屋内的招阴局没有破除之前,要禁止有更多的阴邪之物进入。
说罢将东西递给张越峰。
“好。”张越峰接过东西丝毫没犹豫,立刻开始行动。
我点燃三支香插好,给遗像拜了拜。
在养阴局的两处分别贴好镇煞符,跟着拿出朱砂笔在自身的周围及上方空中尽可能画了个大大的井字。
收起朱砂笔的同时口中叨念着显形诀。
随着我叨念的声音,房间内隐隐感觉阵阵风起,四周点起的烛火开始摇曳。
紧接着透过烛火的亮光清晰可见一团团的黑影满屋飘荡。
“我靠!这都是那玩意?这也太多了吧。”
张越峰做完跟在我身旁惊呼出声,开始有些害怕。
在遗像的正前方,之前那只黑褐色的阴魂也慢慢的现出了形状。
此刻正面目狰狞不断的向我们扑着,只是很明显被看不见的东西阻挡。
这朱砂笔所画的井字起了作用。
这阴魂是关键,只要收服了它其它都不是问题。
顿时我心跳加快,浑身忍不住颤栗,随着我身体的抖动,腰上挂着的五镇铃发出轻微的响声。
刹那间那一屋子的黑影开始乱窜,像是受了什么惊吓,那阴魂的动作也越来越猛烈。
身边的阴寒之气明显加深。
“方极阳,感觉越来越渗人了。”
“你快点想办法啊,再这么下去,我就被吓尿了。”
张越峰直言不讳,声音里满是急切。
“别吵!”
很快反应过来是我腰间的五镇铃发出的声响导致黑影和阴魂的惊慌,心里瞬间有了底。
听着张越峰的话,我皱着眉低呵。
我也紧张啊,再听着他叨叨这心里就更加的慌乱。
张越峰赶紧抿紧了嘴,很是配合,但他身体同我一样明显在微微颤抖。
“拿紧了,无论如何别松手。”
我迅速从包里掏出琉璃瓶,塞给张越峰。
这葫芦形的琉璃瓶是爷爷的那本秘术中最难制作的储阴法器,为了找人加工这东西,我存了近两年的零用钱。
眼看着香烛已经就快燃烧殆尽,我越发的着急。
香烛一断,将会有更多的阴寒之物涌入房间。
就在这时,那阴魂突然浑身躁动,它身边布满了团团黑影搏命一样向我们扑来。
我惊的猛然退后一步,张越峰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瞪大了眼睛,好在琉璃瓶还抱着没摔坏。
我快速取下腰间五镇铃,一手控制着速度摇晃,一手紧紧抓着镇煞符帖。
清脆的铃声响彻黑夜。
口中急念:“天清地灵,摇铃敕令,收魂入符瓶,照法奉行!收!!
只听见一阵短暂诡异的哨声后,已经冲破紧固围刚扑在张越峰身上的那阴魂已没了身影,周围的黑影也在急速减少。
跟着琉璃瓶猛烈的晃动了起来。
丝毫没敢松懈,我不断的重复着口令。
张越峰将不停晃动的琉璃瓶抓的紧紧的,眼神中满是惊异。
短短的几十秒过后,房间内的阴寒之气完全消失,一切归于平静。
我猛的将镇煞符贴在瓶口处,立时瓶身不再晃动。
擦了把额头的汗水,我小心的将琉璃品收好。
“终于不动了,完事了吗,那东西收进这里面啦?”
“我的天,吓得我喉咙发紧,想喊都喊不出来。”
张越峰大口喘着粗气,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,声音都有些嘶哑。
我露出一抹笑容对张越峰点点头,他真的很不错,尽管害怕,却死死抓着琉璃瓶没松手。
没敢耽误,赶紧在房间里找寻着招阴局的阵眼所在。
房间并不大,很快就在遗像的后面发现了放着一卷毛发的阵眼位置,毫不犹疑的取了毛发烧毁,拆除了招阴局。
终于有惊无险的保住了张越峰奶奶的魂魄没有消散。
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。
“行啦,这里已经没事了,你先燃烛烧香,给你奶奶磕个头。”
“明天上午还需要给你奶奶做个超度。”
我拿出香烛递给张越峰,他点点头二话没说赶紧照做。
“走吧,先回我哪里,看你爸醒了没有。”
待他做完,我拉着他起身出了门。
回去的路上我心里已经完全放松了,虽然初次做法收煞但却有惊无险。
正想着,远远就看见张成急速向这本走来。
张成依旧脸色惨白,走路的速度很快,但却有些飘忽。
尽管如此,我却没多想,估计是才醒过来,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,虚弱导致。
“爸,你醒啦?你要回家吗?”
“等会再回去,极阳还有事情要交代。”
看到张成临近,张越峰首先开了口。
张成没有回答,可当他走进后,却猛地向我扑了过来,并且伸长了双手紧紧掐向我的脖子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,没能躲开,被他掐的死死的。
瞬间窒息之感弥漫全身,我拼了命的挣脱,可丝毫没有用,张成的劲很大。
“爸,你快松手,你咋啦。”
张越峰大喊着赶紧帮着去拉张成,可张成像是完全听不到,双眼突出,死死的盯着我,面目狰狞可怕,手上的力道有增无减。
很快因不能呼吸,我眼睛开始有些发花,意识也渐渐的迷糊,手腿开始发软。
就在我越来越看不清楚面对我的张成时,猛然感觉颈部松开了,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赶紧大口大口的喘息。
“你没事吧,好点了吗?”
当意识开始逐渐恢复后,才看见张成已经躺在地上,张越峰紧张的看着我。
我指了指张成,本想问问他怎么松开了,可嗓子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我拉不开他,没办法,只有把他砸晕了,不然你就快没命了。”
张越峰明白我想说什么,赶紧解释道。
几分钟后,终于恢复了点,我努力撑着地想站起来,可手里却传来一阵刺痛。
埋头仔细看去,这才看清,是几块破碎的玉片。
我下意识的赶紧抚向了胸口,完了,真的是爷爷留给我的那块墨玉。
一定是刚才和张成撕扯的过程中掉地上摔烂了。
张越峰连忙过来搀扶我,嘴里还说道:“极阳,我爸怎么突然会这样?你给看看。”
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张成是咋回事,我怒气直冲脑门,邪火乱窜,就要发火的时候,我的余光却忽然扫过路边,浑身汗毛骤然间倒竖!
一只像人一样站立的黄皮子正满脸诡异的盯着我,狭小的眼睛里面透着一丝阴冷之色。
我头皮顿时一阵发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