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绿蕊和欧阳浅浅,就到达了目的地。
只见,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,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,匾额上写着“左相府”,白玉阶上没有一丝尘埃,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,亭台楼阁,小桥流水,错落有致,有着江南水乡般的优雅,沉淀着岁月的大气与古朴。
真是气派呵!
欧阳浅浅和绿蕊一身衣衫褴褛,如同乞丐一般,与这相府门第,显得那么格格不入。
“二小姐,请跟我从东侧门进来,老爷已经在主院等候小姐多时了。”相府的管家德贵出来迎接二人,言语间,丝毫不遮掩轻蔑之意。
欧阳浅浅并未在意,只是微微低头,跟在德贵的后面,好在欧阳浅浅对绿蕊早有交代,不然,怕是早已发火。
走进侧门,映入眼前的是娇厅,两旁的走廊,院中的树木,尽显雅致,眼前的画面,已经在她脑海中无数次回放,如今亲眼看到,却又是一副别样的景象。
亭台楼阁,草木葱绿,花开正艳,百花齐放,时不时还能听见小鸟悦耳动听的鸣叫,左相府邸,无论是从大小还是院中的景致,在京城中,都是数一数二的。
一路上,到处都是清一色绿裙褂的年轻丫鬟,欧阳浅浅走过,丫鬟皆半蹲下微微行礼,可眼中的不屑神情,却泄露了她们真正的情绪。
“你看,二小姐穿的这么破烂,完全像个乡下丫头,一点小姐的气势都没有。”
“是啊,脸色发黄,一点小姐的做派都没有。”
“你不知道,二小姐被老爷送往玉兰城,那可是我们日曜国最偏远的城镇。”
“看如今的样子,怕是连我们丫鬟都不如,谁让她当初自己痴心妄想,给二皇子写那种诗!”
……
众人的小声议论,幸灾乐祸的话,一字不漏的落入欧阳浅浅的耳中,看众人的神情,她的出现,就像是一个笑话。
主座上,欧阳浩一身青衫华服,双眼透着深邃精明,一手端着茶杯,慢慢的品茶,欧阳浩的夫人李玉琴一身华服,头上顶着几支金光闪闪的朱钗,皮肤白皙,虽已不年轻,却别具一番风情,双手放在膝盖上,盯着欧阳浅浅,不知在思考什么。
欧阳浩放下茶杯,看着脸色微黄,一身破烂的的欧阳浅浅,没有一丝父女之情的冷冷开口。
“浅浅,离家五年,连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吗?”
“浅浅拜见父亲,拜见李姨娘。”右手压左手,左手按在左胯骨上,双腿并拢屈膝,微低头,开口说道。
李玉琴虽是右相府的小姐,可并非欧阳浩的第一个妻子,欧阳浩的发妻凌曦若在欧阳浩考取状元后,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,随后右相有意让欧阳浩迎娶李玉琴,但欧阳浩不知情的情况下,却先一步迎娶了欧阳浅浅的母亲上官瑶,李玉琴只得以平妻身份嫁给欧阳浩,这是李玉琴心中一辈子的痛。
按照日曜王朝的礼仪,就算是平妻,后嫁入者也得称之为姨娘。
然而上官瑶只是普通人家之女,又岂能和李玉琴相其并论,婚后,欧阳浩对上官瑶没有一丝感情,只是以礼相待,二人之间,没有一点点,在欧阳浅浅五岁哪年,上官瑶更是突然离开人世。
“荒唐,离京五年,谁给了你胆子如此放肆。”欧阳浩听到欧阳浅浅居然叫李玉琴姨娘,顿时怒声吼道。
“父亲,请问浅浅做错了什么?惹来父亲如此怒气。”欧阳浅浅愣了愣,然后低下头,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沙哑,像是在哭泣一般的继续说道:“浅浅做的都是合乎日曜国的规矩,父亲若是看浅浅不顺眼,为何还要我回京?一见面就如此的凶斥我。”
一旁的绿蕊听着这话,差点站不稳脚跟,她家小姐一向清冷如玉,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?
“老爷,浅浅年纪还小,又离京五年,还请老爷原谅浅浅的失礼。”李玉琴立即起身,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对欧阳浩说道,但明里暗里的都在表示,欧阳浅浅就是个粗鄙丫头,不必一般见识。
“爹爹,娘亲,是妹妹来了吗。”声音宛若黄莺,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欧阳雪慢慢走了过来。
只见她,臂上挽迤着烟罗紫轻绡,芊芊细腰,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。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,几丝鬓角淘气的垂落双肩,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。
正是欧阳浅浅那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姐姐,李玉琴的掌上明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