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长安城的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阴霾所笼罩,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心头,让人感觉压抑得喘不过气来,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。
大理寺内,宋珏和宁清坐在简陋的案桌前,面对着堆积如山的案件卷宗,眉头紧锁。那粗糙的桌面触感冰冷,卷宗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。
自赵老爷命案调查陷入僵局后,朝堂上一些官员不知受了何种指使,纷纷施压,要求宋珏尽快结案。那些官员的话语如嘈杂的噪音一般,在宋珏和宁清耳边回响。
这无形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,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,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堵住,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。
“宋大人,这些官员催得如此之急,想必背后有人在作祟。可如今线索中断,这该如何是好?”宁清忧心忡忡地说道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,她的声音微微颤抖,带着一丝不安。
宋珏微微皱眉,此案疑点重重,绝不能草率结案。他想起古代曾有一相似案例,某富户遇害,初始线索纷乱,若草率定案便会冤枉无辜,最终查明是家仆与外人勾结,依据“慎刑”之念,断案当严谨公正,不可轻忽人命。又想到另一案例,有官员为政绩匆匆结案,结果真凶逍遥法外多年,后经重查才得以沉冤昭雪。
然而,时间紧迫,每拖延一刻,压力便增加一分,那压力如同无形的触手,紧紧地缠绕着他们。
宋珏和宁清深知,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新的突破口。
宁清咬了咬牙,说道:“或许,我该再去检查一下赵老爷的尸体,依‘仵作之法’,说不定能发现些遗漏的线索。”她想到古代有一案件,通过对尸体的细致检查发现了藏于头发中的银针这一关键线索,从而侦破案件。还有一案例,仵作通过观察尸体伤口的形状和力度,判断出凶器和凶手的身份。
宋珏看着宁清坚定的眼神,心中虽有些担忧,但还是点了点头,说道:“那你千万小心,若有任何不适,立刻停下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,带着一丝关切。
宁清再次来到停放赵老爷尸体的房间,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,那味道直冲进鼻腔,让人忍不住想要咳嗽。房间里光线昏暗,只有几支蜡烛在微弱地闪烁着,发出微弱的光影,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。
她深吸一口气,强忍着内心的不适,开始仔细检查尸体。她依照“验尸格目”之规,从头部至脚部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。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尸体的肌肤,那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这一次,她调动了自己全部的医术洞察力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。
随着检查的深入,宁清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过度使用医术洞察力对她的身体消耗极大,但她顾不上这些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一定要找到线索。
终于,在赵老爷的指甲缝中,宁清发现了一些微小的粉末颗粒,那些粉末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。
凭借她丰富的医学知识,她初步判断这些粉末与某种毒素有关。
“找到了!”宁清虚弱地喊了一声,随后眼前一黑,差点摔倒在地,她的身体摇晃着,脚步踉跄。
恰好这时,宋珏走了进来,看到宁清摇摇欲坠的样子,心中一惊,连忙上前扶住她,他的手触碰到宁清的手臂,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虚弱。
“宁姑娘,你怎么样?”宋珏焦急地问道,眼神中满是关切,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颤抖。
宁清微微睁开双眼,虚弱地说道:“我……我没事,只是有些累了。不过,我发现了新的毒素线索。”
宋珏看着宁清苍白的面容,心中不禁一阵触动。
这个女子,为了查案如此拼命,让他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。
“你先休息,线索的事稍后再说。”宋珏将宁清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,倒了一杯水递给她,水杯在他手中传来温热的触感。
宁清接过水杯,感激地看了宋珏一眼,说道:“多谢宋大人。”
喝过水后,宁清的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些。
她将发现的毒素线索告诉了宋珏,宋珏听后,陷入了沉思。他运用古代“钩距之术”,从新发现的毒素线索出发,开始回忆之前在赵老爷府邸调查时的各种细节。他想起古代有一案,通过对看似无关细节的钩距关联,找出了真凶。还有一案例,官员通过巧妙设置圈套,让嫌疑人自己暴露线索。通过“踪迹推寻”之法,他注意到钱管家当时紧张的表情,双手不自然地搓动账本的动作,这很可能是“灭迹毁证”的表现;还有孙公子不在场证明中一些含糊不清的表述,存在“虚言诓骗”之嫌。他将这些细节与新发现的粉末线索进行“关联勘合”,试图构建一个完整的“罪案脉络”。
“如果这些粉末真的与毒素有关,那么从‘因果循察’的角度来看,之前我们对案件的推断可能要重新梳理。”宋珏缓缓说道,声音沉稳而坚定。
他想起在赵老爷府邸时,钱管家对账本的异常举动,以及孙公子那看似完美的不在场证明。
通过“归纳比类”之法,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逐渐成形:钱管家和孙公子很可能勾结在一起。
“宁姑娘,依据目前的线索进行‘推事析理’,我怀疑钱管家和孙公子相互勾结,钱管家在府中协助孙公子作案,并进行‘毁证灭迹’之举。孙公子的不在场证明,很可能是他们运用‘诈伪欺瞒’的手段精心编造的。就像古代有一富商遇害案,也是家仆与外人勾结伪造不在场证明。还有一案例,客栈老板与贼人勾结,制造假象误导官府。”宋珏说道。
宁清听后,点了点头,说道:“很有这种可能。钱管家当日对账本的紧张程度,确实有些异常。而且,若不是背后有人指使,他一个小小的管家,怎敢公然烧毁账本。从‘动机揣度’的角度推测,背后必定有更大的利益驱使。古代也有类似因财起意,家仆配合外人作案的案例,还有为夺家产兄弟相残的案件。”
两人相视一眼,彼此心中都有了决断。
他们决定暗中调查钱管家和孙公子的往来,依“暗访密查”之策收集证据,准备将两人抓捕归案。
接下来的几天,宋珏和宁清带着李捕头和周师爷,开始了秘密调查。在调查过程中,他们互相照顾、互相支持。有一次,宁清不小心在湿滑的地面上差点摔倒,宋珏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,两人的目光交汇,宁清的脸颊微微泛红,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,而宋珏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莫名加快。还有一次,在询问证人时,宋珏担心宁清受到惊吓,不自觉地挡在了她的身前。这些细微的举动,让他们之间的情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升温。
他们四处走访,询问相关人员,终于掌握了一些钱管家和孙公子勾结的证据。
“宋大人,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,我们可以动手了。”李捕头兴奋地说道。
宋珏点了点头,说道:“好,再依‘证据核验’之法确认一下证据的完整性,确保形成完整的‘证据链锁’,万无一失。古代也有因证据不完整而误判的案例,我们不可重蹈覆辙。还有案例中,因为证据保存不善导致无法定罪。”
就在众人紧张准备抓捕行动的时候,在紧张的调查间隙,宋珏和宁清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。
这一眼,仿佛时间都静止了。
他们彼此眼中有了不一样的情愫,那是一种在共同经历风雨后,逐渐滋生的微妙情感。
然而,就在这时,一名衙役匆匆跑了进来,禀报道:“大人,不好了,钱管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正准备逃跑!”
宋珏和宁清脸色一变,宋珏立刻说道:“绝不能让他跑了!李捕头,你立刻带人去追,务必将钱管家抓回来!”
“是!”李捕头领命,带着几名衙役迅速离去。
宋珏和宁清对视一眼,心中明白,这场与凶手的较量已经到了关键时刻。
他们必须争分夺秒,在钱管家逃脱之前将他抓住,否则一切努力都将白费。
而那逐渐萌生出的情愫,也被暂时压在了心底,等待着案件告破的那一天……